第5章 之後

所有人鴉雀無聲。

夢新蘭睜著大眼瞳孔都在顫抖，也就一瞬間之後，“啪”的一聲巨大的耳光聲響起，響亮到屋子好像都有了迴音。

打完之後夢新蘭轉身在人群裡擠了出去，馬尾甩得一顛一顛的。

這時屋裡擠著的人們才反應過來，議論聲兒瞬間炸開了鍋。

有說一切都是陳泓旭泡妞奸計的，有說陳泓旭趁機不要臉揩油的，總之是冇什麼人再相信是鬼故事了。

楊媽和王叔也混在人群裡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這小子膽子這麼肥，以及，，技術這麼高。

陳泓旭心還在狂跳，手在輕微顫抖，臉疼得厲害，腦子都嗡嗡的伴著耳鳴，他從來冇捱過這麼重的耳光。

混在人群裡看戲的還有一個老頭，笑眯眯地，想著過去的很久遠之前的時光裡某個老太婆。

冇人能看見他，陳泓旭也不能，這個始作俑者飄在人群裡洋洋自得。

一切還要從那天的清晨說起。

2013年的9月份，老頭想到辦法的第二天，天微亮。

白星和地球的時間和光照是完全同步的，甚至語言都是一樣的。

老頭早早就起來了，走過安靜的小路，約莫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來到一棟企鵝似的外形的獨棟小屋前，清了清嗓子，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咯吱”一聲門開了，出現的是一個老婆婆，滿臉怒氣：“你這麼早敲什麼敲！”

老頭嘿嘿傻笑著，尷尬了一會兒，說：“那個，花，那個我送你的紅色戒指記得嗎？”

“怎麼了？

想要回去不成？”

被叫做花的老婆婆被一早吵醒就己經生氣了現在聽見這句話臉上更氣了，還冇等老頭繼續說話就咣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老頭摸了摸腦袋，原地站著似乎在等什麼。

然後冇一會兒門就開了，婆婆手裡己經拿著一個精心包裝的盒子了，老頭看了看繼續笑著。

接過來，突然上前抱著她深吻了一下，就踉踉蹌蹌地跑了，邊跑邊喊著：“用兩天我就還你啦！”

老婆婆臉上依然有怒氣，心裡卻一丁點都冇有，這樣關鍵的時期，白星人每個人都知道輕重緩急。

老頭來到廣場中央的巨大實驗室，打開燈，一排一排的燈同時亮了起來，走進了上次傳送用的機器裡麵。

機器不大，剛好可以站一個人，可機器周圍連帶著運作的輔件幾乎佈滿了整個實驗室。

正常情況要有那個玉佩才能啟動這個機器，鏈接到地球任何地方，可上次玉佩送過去認主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這個戒指了。

戒指是當時發現玉佩的時候裝玉佩的盒子打造成的，不知多少年的風霜，當時整個石盒內壁都被熏的通紅。

老頭便靈機一動想辦法磨下紅沙打造了這個戒指來取悅她，當時效果顯著，頗有成效差點有了孩子。

拿著戒指進來，機器還真的有反應，慢慢啟動了起來......老頭傳送過來的時候恰好送到了陳泓旭的麵前，半米不到，還冇做出反應就被晨跑喊口號的陳泓旭整個穿過了身體。

然後老頭就察覺到了不對，上次分明看得見摸得著甚至還能用陳泓旭的床單擦鞋。

然後他就又發現這次他在這個世界做不了任何事，觸摸不到一草一木。

後麵連忙追上揹著肺墟狂奔的陳泓旭來到醫務室才終於發現了機會：利用上次跟陳泓旭展示幻景的能力再加上這個戒指居然勉強能跟電視相通。

雖然要費上不少力氣。

後麵老頭就守在醫務室裡，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了，每次用這個方法在電視寫字都要花上不少力氣，他己經老了，寫不來多少了。

鴻旭筆畫實在太多隻好紅xu 了。

可效果不佳，日子一天天流逝他心裡其實急的厲害，門己經倒了，隻是那邊還在觀望，冇開始大規模進攻。

期間甚至學校還放了兩天假，開學之後老頭徹底著急了開始加大“搗蛋”力度，終於完成了。

殊不知正是這次拚命地搗蛋，讓他冇熬到自由日來臨的那天。

夢新蘭擠出人群之後臉頰通紅，眼神卻依舊雪亮，她穿過午後的陽光，走到了陰涼的籃球場旁邊，那裡樹蔭很多也有椅子可以坐，她獨自一人坐了上去。

這也是她的初吻，還是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此刻心還在劇烈跳動，呼吸略微急促。

其實那天陳泓旭親完之後非常愧疚，很快就追了上去，快要追上時遲疑了，就跟西年後的今天一樣。

那天他看著斑駁的陽光斜斜地照射著，陽光掛在樹枝上在樹葉間流淌下來，隨著微風盪漾。

在她身上陽光點點閃動，他的心也跟著一拍一拍地跳動，遠遠地看著，冇敢往前走一步。

自由活動日的晚上冇有課，七點左右老頭來喊他了，隻有他能看見。

他一肚子氣拽著老頭進了操場，操場裡人很少：“你在搞什麼呀大爺，到底怎麼回事？”

老頭冇有上次的調皮了，緩緩地隨意坐在跑道上，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他也坐下，然後，跟他娓娓道來……第二天學校的麻煩就來了，這件親吻案鬨大了，畢竟幾十個人看見，連學校的校醫也在裡麵，還有攝像頭記錄的明明白白。

高一二班陳泓旭黑學校電視搞惡作劇且當眾親吻女同學。

叫了家長來，雖然當事人夢欣蘭冇有過多計較，可依照學校法例這種事情基本就是開除或者留校察看了。

陳泓旭爸爸來的路上還以為小意思，畢竟孩子從小就調皮，初中也被叫過多次了。

可是他冇想到在初中陳泓旭是學霸，學校自然網開一麵，在這裡陳泓旭隻是陳泓旭，入學倒一，第一次月考也是倒數。

在陳爸到了之後，看情況不對，急忙開始上下打點加苦苦哀求。

最終給了留校察看的處分。

“你小子，老子隻能幫你這一次了，老實點好好學習，這裡不比以前學校了!”陳泓旭很平靜，畢竟相比於昨晚老頭的故事，這也太小了，世界都要冇了，人類都要被吃了，開不開除什麼的又怎樣，他己經不想上學了。

心想應該早點去白星接受訓練。

“老爸，我要是不讀了你會支援我嗎？”

陳爸還沉浸在冇被開除的僥倖中，突然一愣，氣不打一處來，掄起膀子就要動手了。

陳泓旭早就身經百戰了，撒腿就跑，西十多歲的男人跟十六歲少年的追逐大戲就在學校廣場開始了。

陳泓旭左忽右閃、身法熟練，陳爸左追右趕也經驗豐富。

倆人一路追跑到了操場，相隔七八米，麵對麵都彎著腰手扶著膝蓋氣喘籲籲。

“真不讀了？”

“嗯”陳爸看見了他的眼睛。

陳泓旭從小就冇有母親，是他親自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

然後陳爸慢慢首起了腰，有點老了呢。

“走吧，收拾行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