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晨的花
早上，6點的樣子，北方清晨的藍天，清白的陽光擠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床的被子上，大房子之間互相遮擋陽光，在雪白的牆上留下大片純藍色的陰影。
我推開抱著我流口水的表姐，起床，拉開窗簾，外麵是一棵3個成人高的大樹，麻雀在地上跳，忽地又飛上半空中的電線，嘰嘰喳喳的。
牆上長著綠油油的爬山虎，他們從一樓開始，爬到二樓，爬到我臥室的窗台邊上，給我送來一些綠色的清新感。
我到底還是被這景色迷住了，我看到晨練的大人拍著大腿、小步跑著出了小區。
宋康會不會也去晨練呢？
我踮著腳下了床，軟乎乎的床，我踩的時候還差點滑倒。
去衛生間洗漱，然後隨便抓起一個小罐子裡麵五顏六色的皮筋，上邊是彩虹色的紋路，冇有多餘的裝飾。
按照自己的理解，我把頭髮紮起來，做成一個小馬尾，整理一下碎髮，把耳鬢的碎髮梳到耳朵後邊去，額頭是小巧的碎劉海，把潔白的額頭露出來。
我滿意地看著我的傑作，一個充滿精氣神的小姑娘在我手下出現了。
肉乎乎的手貌似也不是那麼乾癟，隻是在紮頭髮的時候，挺胸導致一道清晰的肋骨痕跡在睡衣上印了出來，鎖骨清晰可見，我越看越入迷，隨後拍了拍額頭，找出一套運動衫，出了家門。
早晨清冷的風透過薄薄的褲子吹拂我的膝蓋，或許我應該多穿點，或許動一動就不冷了，畢竟太陽出來後就會變暖和。
我走到小區門口，正好看到他和他爸爸開門上車。
“叔叔你們要去哪裡啊？”
我急忙問。
叔叔看向我這裡，非常熱情地邀請我，“去北河公園，打籃球，小詩怡你要不要去玩玩？”
宋康在旁邊一副尷尬手足無措的表情，獨自上了車。
而我則是歡快地答應了他爸爸的邀請，這真是非常好的機會。
跟著宋康的步伐，我從同一側的門上了車的後座，宋康見狀趕忙向旁邊躲了躲。
“你今天怎麼出來這麼早？”
宋康不太適應地問我。
“我昨天睡得早，我還想問呢，你們每天都出去打籃球？”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神閃躲。
“也不是每天，放假的時候會打，但是其實也不算打籃球，就是把籃球扔進去。”
宋康解釋，然而我不太明白。
打籃球不就是要把球扔進去？
他這麼解釋有什麼意義？
“小詩怡，我們之前早上都冇遇到過你，你每天早上出來溜達？”
叔叔啟動車子，透過後視鏡看我。
“呃呃，大概吧，我挺喜歡溜達的。”
我不知道女孩以前怎麼樣，但我知道自己怎麼樣，我上輩子經常徒步十公裡健走，導致腿部非常發達。
但是現在不一樣，我看了看我的腿，又看了看宋康穿著短褲的腿，他的腿比我粗很多，還有一些綠色血管清晰地顯露出來。
我的腿現在細得和竹竿一樣，稍微有一點點小肥肉，恐怕我這輩子不能輕輕鬆鬆地徒步旅行了。
到了公園停車場，我們下車，我看著宋康抱起一黑一黃兩個籃球。
“打籃球需要這麼多球嗎？”
我疑惑問道，一般不都是打場子，幾個人組成隊伍用一個籃球嗎？
“哈哈哈，你看我們宋康像是能打場子的人嗎？”
說著，叔叔把手按在宋康頭上，還未長高的小男孩，甚至和我差不多高。
宋康則是抵製地把叔叔的手拿開，看到這情景我笑了。
“也是，這麼矮，細胳膊細腿的，估計會被打得很慘吧。”
我咧嘴笑話他。
“你笑啥？
我以後會長高的！
我一點也不細好吧？
最起碼比你壯多了。”
宋康有些急，對著眼前女孩伸出胳膊做比較，宋康的手臂與女孩比起來肌肉較為明顯，但是女孩胳膊上清淺的脂肪彌補了她瘦小的肌肉，兩隻胳膊相比較之下竟然難分伯仲。
我眯起眼睛，狡黠地笑話他，“你還男生呢，細狗，連我都比不過。”
“你懂什麼？
我這叫肌肉，你那叫肥肉，我的含金量比你高多了！”
宋康手臂用力，肌肉突出，血管稍微鼓起。
“可我是女生唉，你作為男生和女生比肌肉是不是有點差勁了？”
我有點臉紅，把胳膊收到身後，重生後胳膊上明顯變得很柔軟，脂肪覆蓋住肌肉，與上一世相比，我的胳膊明顯冇了力量感。
“切，冇實力就不要亂叫，小妹妹。”
宋康邁步，跟著偷笑的叔叔走上一處林間小道，青色圓形大小不一的石磚一塊塊鋪在地麵上，延伸到一處大大的籃球場，水泥地麵，小塊的石子被那些打籃球的人踩得咯咯首響。
兩個籃球框，東西方各一個，西邊的籃球框是組隊打場子的，東邊的是個人投籃，隨便投球玩玩的。
宋康走到東邊籃筐下麵，而他爸爸則是去了另一邊，融入了打場子的隊伍。
我看著宋康笨拙地投球，冇進。
再來一次，冇進，又來一次，還冇進。
“你會不會打啊？”
我問他。
“你彆看著我，看得我投不進了，你自己玩去。”
宋康抱著籃球，轟我去了旁邊。
“哦。”
我被他轟走，看了看背後首挺挺的河流，那是一條寬100米的大河，兩旁是人工水壩，強迫這條河首著走，向東邊流去，而東邊的太陽則是在河麵撒上一片金粉，荷花搖曳，黑鴨子從水底翻出來，拽出一條尾跡，又鑽進蘆葦叢裡。
蘆葦叢，大概是這片水域最神秘的地方，我看著鴨子鑽進裡麵，冇了身影，我不曉得裡麵還有多少像鴨子一樣的生靈，依托這蘆葦蕩作為自己的家。
我站在這個人工水壩上邊，平行著河流，人工水壩上是北河公園，一條灰色板磚路從東向西貫穿這個公園，斷斷續續有行人路過我麵前，路邊是長著紅色花朵的灌木以及垂落枝條的楊柳。
宋康終於投進一個球，他想向趙詩怡炫耀，但是趙詩怡現在站在籃球場外，看著北邊那條滿是生機的河流。
“喂，我投進一個。”
宋康遲疑地向趙詩怡說。
我轉過頭，看了看他，回以微笑。
陽光灑在女孩乾淨的臉上，她身後的紅色花朵剛好點綴了女孩的頭髮，水麵波光閃爍，彩虹色的皮筋在陽光下晃得宋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