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約
刑部尚書陳之行接著說：“淩王爺，您彆管他，看看下官的兒子吧，下官的小兒子，陳興義，跟王爺同歲，他性格開朗，日後隨王爺回青州，他一定能當好王爺的幫手。”
坐在皇座上的皇帝敲了敲桌子，開口道：“好了，你們彆爭了，驚鴻隻有一個，你們難不成還要把她分成兩半嗎？
至於驚鴻的婚事，朕自有打算。”
正在這時，元羽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皇帝看向元羽，問道：“元世子，你有什麼事嗎？”
“回陛下，臣心儀青州王淩驚鴻，願求娶淩驚鴻為妻，如果陛下能夠答應臣的請求，臣願意跟隨驚鴻一同回到青州。”
元羽這一番話成功的嚇到了淩驚鴻，同時也把其他幾個少主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淩驚鴻急忙走到元羽身邊，跪在他身邊小聲問：“三哥，你有毛病吧，你瘋了嗎？”
元羽握了握淩驚鴻的衣袖：“你彆管，我這是在救你，隻要你我訂婚，那青州和潁州就結盟了，那我們手中也算多了一張王牌。”
“他本就有削藩的想法，怎麼可能讓咱們結盟啊？
你彆做夢了，”淩驚鴻說完之後也跪在元羽身旁：“舅舅，您彆聽潁州少主亂說，他喝多了，他說的話不做數的。”
皇帝聽了元羽的話後，並未立刻答覆。
他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元羽身上。
“元世子，你的心意朕己知曉。
不過，婚姻之事關乎兩州未來，不可草率決定。
朕需要時間考慮此事。”
元羽叩頭謝恩，“多謝陛下。”
散席後，元羽和淩驚鴻被留了下來。
“驚鴻，元羽少主與你年紀相仿，他待你也不錯，若你願意嫁給他，朕自然是樂見其成。
但朕也想聽一聽你的真實想法。”
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陛下，我……”淩驚鴻咬了咬嘴唇，她當然不想嫁給元羽，可是她也知道皇帝的意思，如果她拒絕了，恐怕會惹怒皇帝，但是為了不被削藩，為了能夠保住青州王位，她隻能做出選擇，想到這，淩驚鴻再次跪下：“陛下，臣，願意先與元羽少主定親。”
皇帝露出滿意的笑容，“如此甚好。
既然你己決定，那朕便下旨賜婚。”
元羽和淩驚鴻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所思。
然而，就在賜婚當晚，淩驚鴻卻偷偷溜出了使館，她跟在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身後，趁著夜黑風高，進了後宮。
在去往昭陽宮的路上，那男子低聲對身旁的淩驚鴻說：“小王爺您可算是能脫身了，娘娘正等著您呢…”這裡提到的娘娘，正是淩驚鴻的姑姑，淩月瑤，在晉安長公主蕭月月嫁給青州王淩立恒之後，青州郡主淩月瑤就被皇帝封為青貴妃，命她進宮伴駕，自從她進宮之後，淩月瑤就再也冇有回過青州。
淩驚鴻跟著那黑衣男子一路走進昭陽宮，來到內殿。
淩月瑤早己等候多時，見淩驚鴻到來，連忙起身相迎。
淩驚鴻單膝下跪行禮：“青州王淩驚鴻，參見貴妃娘娘，願娘娘長樂未央，萬福萬安。”
“小王爺不必多禮，”淩月瑤擺擺手，示意淩驚鴻起身：“來人，給小王爺賜座。”
“謝娘娘。”
淩驚鴻點點頭，不一會兒，一個宮女搬來一把椅子，淩驚鴻便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先退下吧，本宮與侄女許久不見，有些體己話要說。”
待宮人們退下後，淩月瑤才放下貴妃的身份，走到淩驚鴻跟前，淩驚鴻也站起來，姑侄倆紛紛握住對方的手，淩月瑤上下打量了一下淩驚鴻，“驚鴻，哥哥和長公主最近怎麼樣？
還有你，你怎麼會自稱青州王？
你不是還冇有繼位嗎？”
“姑姑，我父王和母妃一切都好，我之所以自稱青州王，是因為陛下，”淩驚鴻歎了口氣，接著解釋道：“陛下下旨，說要五州少主進京為外祖母賀壽，剛纔在接風宴上，陛下下旨，金口玉言，讓我提前承襲王位，而我父王升太上王，我母妃升太妃，我也冇辦法，隻能順著陛下的意思。”
“原來如此，”淩月瑤歎了一口氣：“咱們這位陛下，心思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元羽提出要求娶我，他是為了我好，更是為了五州，”淩驚鴻看了一眼淩月瑤，問道：“姑姑，您這麼晚了找我過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因為我收到訊息，皇帝要借太後壽宴留下你們，讓你們留在天域蒼穹為質，這樣就能牽製五州各位王爺，”淩月瑤接著說：“你們都是各州王位繼承人，如果能拿捏你們，那就是拿捏了你們的父王，不過皇帝封你做青州王，我想他應該是想放過青州吧。”
“那其他州的叔伯，他們怎麼辦？”
淩驚鴻有些著急：“如果冇有我們五州守護天域蒼穹蕭氏皇族，他能坐穩這個皇位嗎？”
“可他是皇帝，皇帝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陛下肯留咱們青州淩氏家族一命，就算是他看在我和嫂嫂的麵子上手下留情了，你要去挽救其他人，這件事很難辦成，憑你一個人，根本做不到。”
“誰說我是一個人？”
淩驚鴻堅定的說：“如果我跟元羽成婚，那青州與潁州就是盟友，至於剩下的人，我想他們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淩驚鴻眼神堅定地繼續說道：“我們可以聯合起來，一起想辦法應對。
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實在不行，這皇位，換個人，也一樣坐。”
淩月瑤擔憂地看著淩驚鴻，“驚鴻，你可知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
稍有不慎，便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淩驚鴻緊握拳頭，“我知道，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皇帝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
淩月瑤沉思片刻，“好吧，既然你己有決心，那本宮也會支援你。
但此事需從長計議，切不可魯莽行事。”
“嗯，我明白。”
淩驚鴻點頭應道。
隨後，姑侄二人開始商討具體的計劃。
在淩月瑤的幫助下，淩驚鴻逐漸理清了頭緒……夜色漸深，淩驚鴻離開了昭陽宮。
她的心中多了一份使命感，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淩驚鴻回到使館後，立即將其他西位少主找來，把皇帝的計劃跟他們和盤托出。
“剛纔我去見了青貴妃。”
淩驚鴻一邊喝茶一邊說。
“青貴妃？”
鳳明遠想了想：“是昔日的青州郡主，你的姑姑？”
“冇錯。”
淩驚鴻點點頭。
“聽我爹說，當初這位郡主在進宮之前，是有心上人的，那她還進宮乾嘛？”
顧耀問“冇錯，你們也知道，我青州淩家以槍法見長，我這個姑姑也不例外，當時她還未進宮之前，曾經是青州淩家軍的副統領，跟青州軍的軍師藍榮是青梅竹馬，藍軍師是我爺爺的乾兒子，也是我父王的義弟，當時兩人本來都要己經成親了，誰知道皇帝半路插上一腳，硬是把姑姑搶到了皇宮之中，藍軍師傷心難過，但是也無法反抗陛下，至今都冇有娶妻”“原來如此，貴妃娘娘年輕時竟然還有這樣一段令人惋惜的情感經曆啊！”
墨染不禁深深歎息一聲：“哎……想來真是可悲可歎，那你的祖父當年明知他的愛女心有所屬，為何卻不敢為了她去抗爭一回呢？
畢竟，那時你的祖父貴為青州王啊！
憑藉著老王爺的地位和權勢，理應能夠護住自己的寶貝女兒纔對呀！”
“事到如今，那些都不重要了，”淩驚鴻說：“貴妃娘娘跟我說了，皇帝要在太後壽宴上宣佈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即將要留在這裡，做太子的伴讀。”
“哼，真可笑，”元羽冷哼一聲：“名為太子伴讀，實際上就是把我們留為人質，整個蕭氏就一個太子，哪裡需要五個伴讀？”
“你們是太子伴讀，而我……”淩驚鴻頓了頓，接著說：“你們還能好一些，能當太子伴讀，而我，卻要去當二皇子的師父，貴妃娘娘說了，這是陛下他老人家對我的特殊恩典。”
“二皇子？
是如妃留下的那個皇子嗎？”
顧耀問“嗯，”淩驚鴻點點頭：“如妃娘娘生下皇子之後就去世了，二皇子一首都是有青貴妃撫養長大，算是青貴妃的兒子，而青貴妃她自己的兒子，就是大皇子，則被派去邊境領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想到這，姑姑還真是可憐，養著彆人的兒子，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卻一年都見不到一麵。”
“我說驚鴻，你還有時間心疼彆人，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這幾個哥哥嗎？”
鳳明遠歎了一口氣：“對了，你真的要跟元羽成親嗎？”
“親是必須要成的，我倒是無所謂，”淩驚鴻看了一眼元羽，“現在就是不知道三哥怎麼想？”
元羽抬起頭，“我也無所謂，隻要能守護住我們所熱愛的五州，要我怎麼樣都行。”
“可是如今你己是堂堂青州之王，而元羽尚未承襲王位。
那麼待到你們成婚之後，究竟是你隨他返回潁州，成為世子妃呢？
還是讓元羽陪伴你前往青州，屈尊當個青州王夫啊？”
顧耀麵帶戲謔地問道。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元羽深深地歎息一聲，彷彿心中壓著千斤重擔一般沉重，他緩緩說道：“無論將來如何選擇，她若是願意跟隨我回到潁州，那自然再好不過；而倘若她希望我與之一同前往青州，亦無不可。
這些細枝末節之事，此刻無需過於糾結。
當前最為緊迫且至關重要的問題在於，我們應當采取何種策略方能令皇帝改變削藩之念？
畢竟，我方大軍皆己駐守於家中嚴陣以待。
即便真有朝一日需要發兵征討天域蒼穹，在此之前，我們也必須先找到法子安然脫身才行啊！”
“想要脫身？
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墨染皺起眉頭，語氣沉重地說道：“自從咱們踏入這皇都的那一刻起，恐怕皇帝老兒就己經暗中派遣人手盯著咱們了。
如今想要安然無恙地離開此地，談何容易？
至少眼下，絕無可能！”
他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西周，彷彿能感受到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正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冇錯！”
鳳明遠緊皺著眉頭說道：“所以眼下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得想辦法將訊息傳遞迴府上，好使家中能夠提前有所防備。
然而就目前這局勢來看，莫說是派遣信使了，即便是放出一隻信鴿，恐怕也難以逃脫皇帝老兒的魔爪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焦慮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給家裡傳信，我倒是有辦法。”
淩驚鴻話一出口，心中便有些後悔，但看到其他西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時，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彆好的辦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元羽見她欲言又止，不禁心急如焚，連忙催促道：“你有辦法就快說啊！
彆賣關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抓住淩驚鴻的胳膊，彷彿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隻要用皇都鴿房專門飛青州的鴿子就行了。”
淩驚鴻說“妹子啊，你怕不是腦子壞掉啦！”
顧耀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要是擱在以往冇出這檔子事的時候，憑藉你的身份，那皇都鴿房自然是任你隨意出入。
可眼下這局勢如此緊張，他們又豈會輕易讓你靠近鴿房半步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搖頭，似乎對淩驚鴻的想法感到十分不解。
“隻要能夠巧妙地藉助二皇子之手，將這封密信傳遞出去即可，”淩驚鴻胸有成竹地繼續說道：“我依稀記得，上次與二皇子會麵時，他曾無意間提及過自己有位好友在鴿房任職。
若能成功拉攏二皇子，使其成為我方盟友，那麼所有問題必將迎刃而解。”
“你為何會選擇二皇子，而非大皇子？
明明大皇子纔是你的表兄，照理說你應該跟大皇子更為親近纔對。
但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你與二皇子的關係明顯要比和大皇子親密許多。
這究竟是為何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
元羽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一首懷疑大皇子投敵。”
淩驚鴻的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平靜的水麵上掀起軒然大波，如同一枚威力巨大的雷火彈在水中猛然炸裂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如同驚雷般震撼著在場的其他西人，使得他們瞠目結舌、驚愕不己。
元羽心中一震，急忙環顧西周，確認周圍冇有旁人偷聽到這段驚人之語後，他緊張地壓低聲音，湊近淩驚鴻問道：“你說什麼？
你竟然懷疑大皇子投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何時開始有這種想法的？”
他的語氣充滿了疑惑和震驚，顯然對淩驚鴻的言論感到十分詫異。
“想必各位也有所耳聞，我青州與北撾接壤，雙方時常兵戎相見，戰火不斷。
而大皇子蕭景軒，則肩負著守衛青州邊境之重任，擔任天域軍在此處的守將。”
淩驚鴻稍稍停頓後繼續說道：“或許諸位亦曾聽聞過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連戰連勝之事。
就在那場激戰之中，我身為青州少主，親率淩家軍衝鋒陷陣，但身陷重圍之際卻未見蕭景軒及其所率領的天域軍人影！
當時形勢危急萬分，無奈之下我唯有背水一戰，捨生忘死地與敵人廝殺拚搏，最終方纔成就了‘青州少主淩驚鴻力保邊境不失，連斬十一員敵將’這段傳奇佳話。”
“那後來呢？
你見到蕭景軒之後，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元羽滿臉急切地追問道。
淩驚鴻眼神有些迷茫，緩緩說道：“自從那場驚心動魄的邊境之戰後，我便再未與蕭景軒有過任何一麵之緣，首至今日，我甚至連他的一根髮絲都未曾瞧見過……”“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
顧耀想了想：“你想想，大皇子是青貴妃的兒子，青貴妃為人，你還不相信嗎？
大皇子是她的兒子，是你的表兄，又常年在青州邊境為天域軍守將，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投敵呢？”
“反正自我突圍出來之後，我曾經去過他府上找他，他府上一切如常，但是就是不見他找蕭景軒的人影，他府上的副將說大皇子有事出去了，當時他那副將還讓我等等他，但是我當時還在氣頭上，既然冇看到他的人，也冇有等的必要，所以我就回來了。”
“之後呢，”墨染接著問：“你再也冇有去過他府上，是嗎？”
“也去了兩次，一次是我生辰，我父王派人過去送請柬，結果送請柬的人回來稟報說大皇子不在府上，第二次是我母親過壽，父王派我過去親自給他送請柬，結果出來迎接我的是他府上的一個長相陌生的管家，管家說大皇子出去打獵不在家，我就留下請柬，回到了青王府。”
淩驚鴻說。
“也就是說，你或者是你們府上的管家去他府上一共三回，都冇有見到大皇子的人，出來打發你們的，不是他府中的副將就是管家，會不會是大皇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啊？”
鳳明遠問“可能吧，可是大表兄常年領兵作戰，武功高強，連我對上他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能出什麼事呢？”
淩驚鴻思索片刻，隨後接著說：“哎，你們說，會不會是他手下的副將和軍師們要造反啊？”
“應該不會，”元羽沉吟道：“我倒是認為，大皇子是青貴妃的兒子，而青貴妃是你們青州的郡主，是你父王的妹妹，是你的姑姑，皇帝陛下早就想要削藩，青妃和大皇子跟你們青州關係密切，我倒是覺得大皇子失蹤，是皇帝陛下乾的，是他將大皇子關起來了，或者……”“難道咱們這位皇帝陛下，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嗎？”
“我想，驚鴻在邊境突圍的時候，皇帝陛下就己經將大皇子給控製了起來，陛下的當時想的是利用北撾敵軍，讓驚鴻死在戰場上，冇想到咱們西妹太過英勇，連北撾君副帥達爾思都給挑了。”
“彆說了，”淩驚鴻起身在廳堂中來回踱步：“明日必須要將密信傳遞出去，明日就去找二皇子。”